对从军行的感受(杨炯《从军行》)

本站作者 2023-04-27 06:12:00

对从军行的感受

从军行

〔唐〕杨炯

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

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

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

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不得不说,大唐真是一个人才辈出的时代,将星如云,文星璀璨、闪耀古今,杨炯就是其中之一。

杨炯(650年-693年),字令明,华州华阴(今陕西华阴)人。他出身名门,是唐朝大臣、文学家,常山郡公杨初曾孙。年仅11岁时,杨炯被举为神童,待制弘文馆(弘文馆掌校正图籍,教授生徒;朝廷有制度沿革﹑礼仪轻重时,进行参议)。但是出人意料的是,这一“待”就是16年。唐高宗上元三年(也就是公元676年),杨炯才迎来了第二次机会,在京参加制举考试,补秘书省校书郎。

而据《新唐书·百官志》记载:秘书省有“校书郎十人,正九品上,正字四人,正九品下,掌雠校典籍,刊正文章。”少有才名,踌躇满志的杨炯近而立之年,才获得一个“雠校典籍”的九品小官,可谓大写的一个“囧”字。

所谓情郁于中,自然要发之于外。其间,杨炯写《浑天赋》,文章末尾罗列颜回、冯唐、扬雄等人的不幸遭遇,感叹说“我无为而人自化,吾不知其所以然而然。”

时间来到唐高宗调露、永隆年间(679—681),此时唐朝边患再起,吐蕃、突厥多次侵扰甘肃一带,唐礼部尚书裴行俭奉命出师征讨。此时的杨炯有感于此,写下了这首著名的《从军行》。

诗中写到:边塞烽火照到了西京长安,我的心中哪得平静。出征的兵符从皇宫发出,精锐铁骑包围了敌军的都城。战场上,纷纷扬扬的大雪暗淡了彩旗的颜色,呼啸的寒风里夹杂着战鼓声声。我情愿做军中一个不起眼的百夫长,也好过一个舞文弄墨的书生。

有很多人联系杨炯的仕途,把这首诗看作不平之作,而笔者却以为诗中充满了建功立业的豪迈之气。

“初唐四杰”,公认的名次为“王杨卢骆”,据《旧唐书》载,由于排在第二位,杨炯曾经不服气地说:“愧在卢前,耻居王后。”意思就是说,排在卢照邻之前,觉得惭愧;但是把王勃排在我前面,我是不服气的。

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种笔墨官司咱们不掺和,只说本诗的艺术成就。

“从军行”是乐府诗《相和歌·平调曲》旧题,内容多写从军征战之事。

乐府正式“独立”于西汉武帝时期,职责是采集民间歌谣或文人的诗来配乐,以备朝廷祭祀或宴会时演奏之用。乐府搜集整理的诗歌,后世叫“乐府诗”,或简称“乐府”。它是继《诗经》《楚辞》而起的一种新诗体。

前文说过,唐高宗时,边患渐起,吐蕃、突厥不时侵扰边境,这不免激发了很多士子投笔从戎建功立业的愿望。正是在这一社会背景下,我们说杨炯的《从军行》不仅抒发了个人昂扬向上、渴望建功立业的壮志豪情,更是大唐经过贞观之治后百废俱兴、意气风发的社会风貌的映射和风行。

全诗虽有对个人遭际的不平之气,但更多的是“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的勇武和豪迈之气,以及渴望有所作为的壮志豪情。全诗一气呵成,感情自然流畅。

烽火照西京的“照”字写军情之急;心中自不平的“自”写油然而生的壮志豪情。牙璋辞凤阙的“辞”写奉诏讨敌的庄严与气概;铁骑绕龙城的“绕”写军队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威风。雪暗凋旗画的“雕”和风多杂鼓声的“杂”,描摹战场的紧张态势和艰苦场景。

颔联和颈联是诗人想象的大唐将士出征和战斗的场景,既写了将士的无畏豪迈和英勇善战,也写了战场的恶劣环境和紧张态势。虽然是想象,却非常贴近真实的战斗场景。正因为如此,当作者喊出“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时,我们才真切感受到作者发自内心的壮志豪情,从而受到激励和感染。而且,这也是当时大唐绝大多数知识分子共同的心愿,因此极富时代强音。美学家李泽厚曾经指出“当时从高门到寒士,从上层到市井,在初唐东征西讨、大破突厥、战败吐番、招安回纥的天可汗(太宗)时代里,一种为国立功的荣誉感和英雄主义弥漫在社会氛围中。”

可惜造化弄人,与前文提及的裴行俭的预测一样,杨炯是“初唐四杰”中唯一得善终者,但吊诡的是,后世对他的评价却形成了截然相反的两派。

史载,公元692年,杨炯迁盈川(在今浙江衢州)县令,大概一年后,即卒于任上。

所谓盖棺定论,据《旧唐书》载:“炯至官,为政残酷,人吏动不如意,辄榜挞之。又所居府舍,多进士亭台,皆书榜额,为之美名,大为远近所笑。”按照《旧唐书》的说法,杨炯为政残酷,喜欢体罚下属,而且喜欢虚名,还自我标榜。

而在其他记载和传说中,杨炯到任后爱民如子,恪尽职守。每年农历六月初一,必下乡巡视,做了不少好事,被称为“杨盈川”。

人们常说政声人去后,民意闲谈时,看来有时也不老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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