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播音的理解和感悟 对《中国播音学》第二十章播音感受的理解——以稿件《活埋》为例
一、表层感触的物理场——具体感受的定位选择
1.形象感受:书中所述,播音员主持人——不论有稿播音或无稿播音——的感受都需要从表层的“感触”开始,即创作主体的感官被充分地激发,以深切地感受到客观世界里的事物,简而言之就是“看得见、听得清、嗅得到、摸得着”。其中无稿播音能够直接利用感官获得第一手的感受,而有稿播音则需要透过文字来感受稿件作者所反映出来的客观世界,简单来说就是“作者看到、听到、感受到的,就是播音创作主体所感受到的”。
比如在《活埋》中,稿件作者所描述的他在大屠杀纪念馆中所看到的一切,都要能够浮现在眼前。去过纪念馆更好,如果没去过,只能通过回忆照片或联想自己所到过的其它博物馆或纪念馆,来想象作者所看到的场景。
2.逻辑感受:即稿件字里行间透露的逻辑信息,一般以关联词的模样出现,如“因为……所以……”之类。当然还有隐藏在稿件中的逻辑信息需要我们来把握,此处相对比较好理解。当然逻辑信息除了因果之外还有递进、转折、主次等等,只有感受到了稿件中的逻辑,才能知道文章“为什么某处要提到某个事物?”、“某件事某个人对文章整体来说有什么作用?”等等问题,才能对文章所反映的现实世界中各个事物的关系以及事件发展的脉络有一个具体的了解。
在《活埋》中,我们能够跟随作者的视线所及走进他想象的世界,正是因为一幅幅真实的画面,引发了他的联想。作者没有使用关联词,但是一幅幅画面的转换,却告诉了我他发出的那一声声悲叹的因由,也告诉了我作者其实并不是站立不动的,他的眼睛、身体都在移动,也正是在游览的过程中他产生了无数的联想。这是个人认为的行文逻辑,另外还有其他逻辑信息比如词与词之间的并列,句与句之间的递进:“老的,少的,漂亮的,英俊的,只是看到了骨骼,完整的,白花花的,亮得刺眼的骨骼,人的骨骼。一副,两副,许多副,他们排着队,整齐的,凌乱的,在我的眼前闪耀。”、开头时画面描述的“领起”:“在南京,在大屠杀纪念馆,一个巨大的头颅,一张巨大的嘴,在呐喊。呐喊声,在无涯的时间和空间,凝固了。”等。
仅限于个人根据所学简单地分析,仅仅用于举例以便理解。
3.感受的物理场与定位选择:书上对“物理场”的描述为:“最初的感觉世界与他所面对的外在世界的物理事实之间的关系”。用我个人的话来概述则是:“作者写的东西(文字)在脑子里(感官刺激后)浮现的画面,通过我个人现实世界里所了解的,这些东西运动的规律,来运作。”就是我看到风吹叶子,叶子怎么动,那么文字刺激我大脑形成的画面中我脑海中的叶子就会怎么动。
4.总的来说,在这个阶段我们应该去感受到一个由稿件作者透过文字所告诉我们的一个真实存在的世界,稿件作者所叙述的这个事件在这个真实的世界中真实的发生着,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地方做着什么,都是真实存在的。《活埋》有点不同,没找好例子,,他为了抓住读者视线淡化了画面以外的所有细节,但不代表周围没有与他一样在观看的人,也不代表他与那些照片就没有距离的远近等等。
我们把握到了这个世界,把握到了世界里的这件事的发展脉络,看到了无数的细节与小故事。这一阶段是最基础的感受阶段,有时候因为文字的简洁性让我们迅速地把握住了文章的中心、或主旨,文字的力量迅速地感染了我们。但是这对于播音员来说是不够的,我们要更加深入地去感受,去形成这样的世界,这样作者所视才能成为我们之所视,作者之言才能成为我们之欲言。
二、中层感入的心理场——整体感受的导向选择。
这一阶段主要分为两方面,一方面是将之前物理场的感受整合而成一个整体的感受。之前所感受的世界的各个地方是具体形象的,是有逻辑的,但却又是分散的。世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每个都是具体形象且有逻辑的,但是彼此之间似乎又毫无关联。这一阶段就是要把这些事件由小及大地、逐一地整合而成为作者所述的事件的全貌。在这个事件中,哪些是主、哪些是次?哪些是重、哪些是轻?诸如此类,随着形象感受与逻辑感受的整合而不断运动,逐渐地塑造出作者想要表达给我们的东西,即文章的主旨、主题与其中的意蕴。
说白了,就是我们看文章从头看到尾后的自然状态。我们看完一篇文章,知道了作者说的是什么,要表达什么感情,并为之感动,或欢喜或流泪,这就是所谓的“心理场”,只不过并不完善,缺乏了第一步具体感受。播音员应该具有积极的播讲欲望,要在阅读之时就要想着播出,所以需要第一阶段的“物理场”的感受,在此不多赘述。
另外一点就是所谓个人观念系统与经验系统双重积淀的文化心理结构对“心理场”的影响。
所以心理场就是完整且主次分明事件在你心理世界当中的模样。
三、深层感悟的审美场——独特感受的价值选择
这一部分在理解了前两个阶段后相对好懂,即你已经形成了一个“心理场”,在此基础上播音员要去主动地去进入这个“心理场”当中去体验这个事件,真正地与作者共鸣,“将稿件的话变成自己的话”,通过在“心理场”中的主动体验来激发强烈的播讲意愿。
就是你光看可能感动,但你设身处地地去感受、去体验作者所经历的事情的时候,你很可能就有一种“不吐不快”的冲动了。
附:《活埋》原文:
在南京,在大屠杀纪念馆,一个巨大的头颅,一张巨大的嘴,在呐喊。呐喊声,在无涯的时间和空间,凝固了。一个被日本人活埋的中国人,一个人,喊出了一个民族的痛。被埋在泥土下的躯体,在反抗,在挣扎,在竭尽全力爆发。血气上涌,眼眶通红,生命在呐喊声中,变得轻盈、飘逸,远离灵魂。
在看到一个人被另一个人埋进泥土,一个民族,被另一个民族活埋的时候,会想些什么?那些木然地甚至欣喜若狂地挥舞铁锹,用泥土涂抹这幅图的所谓的"人",他们,挥动着恶之臂膀的他们,还能被称为人?!我无法透过一副骨架,拼凑成一个完整的,有血有肉的人。老的,少的,漂亮的,英俊的,只是看到了骨骼,完整的,白花花的,亮得刺眼的骨骼,人的骨骼。一副,两副,许多副,他们排着队,整齐的,凌乱的,在我的眼前闪耀。
一个从死尸堆里爬出的人,告诉我:日本兵,让俘虏,自己挖一个坑,然后,面朝土坑,跪下。"乒"的一声枪响,人,一个倒栽葱,进了土坑,正好把土坑填满。然后,请下一个,用铁锹,用泥土,把坑抹平,让一个生命的痕迹,从此,在这块土地上,彻底消散。
1937年12月13日之后,一百多个,甚至更多个日子里,旧都南京的大街上,走动着来自另一国度的人,这些人嚣张、霸道,腰间,挂着钢刀和头颅。这些在腰间晃荡的头颅,大张着嘴,呼吸着人世间最后一口空气。惊愕摆在脸上,无论多么用力的呼吸,都无法摆脱死亡的缠绕。呐喊,无声。哭泣,无泪。几个,有时是十几个,几十个,悬挂在一个腰间的头颅,有着一色的表情:剧痛后的麻木,面具一样。在南京,在活埋者的头颅前,在万人坑的骨架前,我常常感觉到做为一个弱者的无助。我常常替他们挣扎着,呐喊着,逃跑着,可如果把我,放到这样一段日子里,除了挣扎、呐喊、逃跑,我还能做些什么?我的想象力,如此贫乏。
有一个人,或许,是一个作家,为我复原了一幅图:泥屑从头顶纷纷飘落的时候,一位母亲,把自己弯成一个弓,用身体,为婴儿,挡住了这个世界强加给他的噩运。 从被活埋的数十万骨架中,突然看到这样一幅图,惊悚之中,一股暖意上升。透过这根月牙一样的残缺的脊梁,我分明看到了人性的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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