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的艺术的感悟(艺术生活化:重塑艺术的生活质感)

本站作者 2023-11-10 16:04:00

生活的艺术的感悟

“当代”赋予了生活一种特质,很多已经逐渐淡出公众视野的话题可以在新的语境下重新散发出光芒。今天我们要再回过头来,重新拾起曾经被探讨,甚至是被长期践行过的“生活化的艺术状态”,是因为,当代的时间节点让艺术与生活的结合产生了相对于以往的截然性变化——我们似乎能真实地感受到,经过了当代生活方式的长时间“浸泡”,艺术自身的质感已经在发生改变。

要使用“重塑”这个概念,多少感到一些惶恐。在多数人的经验里,艺术是不屑于被生活所左右的,我们也很难想象艺术与生活“耳鬓厮磨”的场景。如果艺术本身没有呈现出一种走向生活之中的态度的话,谈“重塑”就是在谈一种空想。

但在这里,要注意的是,艺术与生活的相隔离只是“我们”的经验。换句话说,是一群“当代”的在场者的经验。这个经验的上限可能不会太久远,充其量能回溯到三四十年之前(如果当时“艺术”这一概念已经如同现在这般有份量的话)。就在三四十年的时间里,艺术搀杂着主体精英化、受众小众化和情感疏离化的复杂姿态迅速确立,并很自然地对生活表现出了“不合作”的姿态。

这并不是艺术一以贯之的态度。我们尚且不必回到几万年前那些艺术的“梦开始的地方”,来考究阿尔塔米拉洞窟(Altamira Cave)或者拉文特(Lavant)地区附近的早期人类是如何让艺术脱胎于他们的日常生活的,就在当代艺术家能够触及并敬仰的文艺复兴时期(14-17世纪)或巴洛克时期(17世纪),欧洲画家的存在意义仍然在于给雇主画像、用图画来记录历史事件或一些其他的宗教目的。

20世纪初,马列维奇(KasimierSeverinovich malevich)呈现给世人的至上主义(Suprematism)“黑方块”作为一种代表性的艺术符号被留存到今天,反倒为当下人们在产品设计风格上摒弃古典的复杂纹饰,追求一种“宜家式”的简洁提供了智力支持。

而安迪沃霍尔(Andy Warhol)所倡导的波普艺术(Pop Art)对大众流行文化与艺术之间界限的打破,也很容易让人联系到对格林伯格(Clement Greenberg)的“前卫与庸俗”的批判:艺术作为一种“前卫”与日常消费品的“庸俗”已经不再是绝对的对立关系。

可以说,艺术与生活在一定程度上的分离只是近段时期内的境遇。在这里,我们完全可以谈一谈对这种“优秀传统”的重塑。

①艺术与生活是否存在边界?

生活是艺术的参照对象,或者说,艺术就是与生活相比较的那一部分。但这并不意味着二者是相互对立或排斥的。

苏联文学批评家什克洛夫斯基(Viktor Shklovsky)曾提出过一个名为“陌生化(Defamiliarization)”的有趣观点:在艺术创作中,艺术家需要通过对常识的偏离向观众呈现一种形式上的陌生感,以增加观众感觉上的难度和时长。当代艺术一直是在贯彻这种修辞的基本法则的。这就给我们造成了一种错觉:艺术是要脱离生活的基本状态的,甚至,艺术总是以一种与生活相反的样式呈现给我们。

如果说艺术与生活存在边界的话,边界就是艺术与生活所要保持的距离感,这种距离感是艺术参考当下的生活所做出的应对性疏离。也就是说,艺术是需要时刻观察生活所提出的问题,并以此谋定而后动的。这就给了我们一种“艺术生活化”的信心:艺术仍然要从生活中获得灵感(更准确地说,是“逃离生活的灵感”)的来源,那么,我们就可以把这些艺术与生活相互激发的部分率先提取出来,作为生活中可以被艺术加以放大的有效素材。

②当下艺术与生活的结合点在哪里?

最直接的结合点可能仍然是艺术衍生品,但时代所带来的新的改变是,衍生品的概念被大大扩充了。我们不得不重新考虑艺术可以为生活所延伸出的点:

第一,不必局限于有艺术气息的实用品。我们之前的思路太过简单,只是给我们一直在使用的锅碗瓢盆涂上了一些“艺术的图案”,这反而成为了后来艺术衍生品不愿迈过的“实用性的坎”。

第二,艺术所衍生的不只是产品。也许,从行为艺术出现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应该意识到,艺术并不只是结果的“生产流水线”。

第三,艺术家的参与也是一种艺术衍生品。

③青年艺术家应该先创作还是先“生产”?

不得不承认,在多数人的逻辑里,把一件艺术作品卖到10000元的价格和将100件衍生品买到100元的价格相比,虽然收入是等额的,但后者更带有一些经济利益的“世俗”。这是艺术家一直把衍生品的创作归为“设计”,而把艺术品的创作直呼为“创作”的最根本原因。在一部分人看来,衍生品不是艺术作品的原因是卖钱太少,而在另一部分人看来,是因为卖了钱。

事实上,艺术的衍生品完全具备了艺术作品所具有的一切特征:艺术的思维、情感的迸发、对社会的批判,甚至包括材料和客观条件的局限性等。艺术衍生品能够行走到艺术品所不能到达的遥远。对于诚恳的艺术家而言,在情感上是不愿意把艺术品和艺术衍生品进行明确的区分的。

当然,这个问题更多地还是关系到青年艺术家对自我艺术生涯的规划问题:

艺术作品达到何种社会认可度后才能进行相关衍生品的开发?

贸然地投入到衍生品的开发中去会不会对自身的艺术定位造成不良的影响?

通过衍生品获得经济回报后,是否会不愿再回归到艰苦的艺术创作中去?

这些困惑具有同一个潜在的主题,那就是:艺术衍生品在很多人眼里并不是对艺术创作的深化,反而更像是一种“贬低”。

其实,在今天,我们完全可以换一种理解。

回想一下,我们最初理解的艺术过程模型是:

(艺术家)构思→(艺术家)创作→(美术馆)展览→(评论家)评论

在相当长的时间内,艺术家曾认为,观众的欣赏是应该被排除在艺术之外的,因为多数观众对艺术并没有专业的理解力。直到艺术作品的“交互”概念被提出之后,观众的欣赏开始对艺术品的功能产生影响,艺术家才不得不接受这样一种现实:当观众欣赏艺术品时,他们也在改变艺术品原有的“面貌”。

于是,后来模型变成了这样:

(艺术家)构思→(艺术家)创作→(美术馆)展览→(观众)欣赏/(评论家)评论

但在今天,这依然不够。如果只是欣赏,观众在多数时候将仍是艺术的“局外人”。我们需要在模型中加入“衍生”这一环节。

构思→创作→展览→欣赏评论→衍生

艺术家所创造的不只是艺术品,也包括了艺术理念。对艺术品而言,它们的最终归宿无非是被美术馆馆藏或被藏家收藏,单一的结果是由于艺术品的昂贵和不可复制性。但对于艺术理念来说,传播是其第一要义,它所创造的“产品”理应被更多人所拥有和享受。因而,艺术家需要正视并借助“衍生”这一概念:一方面,衍生品可以以优于艺术品本身的效率来帮助艺术家传播其艺术理念;另一方面,“衍生”将会帮助艺术迅速积累高质量、高参与度的受众,以激发其活力。在信息时代的语境中,这可能是艺术家成长所必须要涉足的一个方面。

所以,我们需要重新定义“衍生”,定义它给艺术带来的全新的的生活质感:衍生品的开发将会成为艺术的一部分,并且与其他艺术环节实现观念上的平等。因为,衍生品和艺术,本来就是一码事。

(文:孟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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