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过小姐的来说说(你所不知道的“小姐”欲望,与23位小姐的亲密接触体验)
“小姐”,这个词在中国具有特殊的含义。尽管这个群体一直受到法制、道德与舆论的打压,但她们好像一直都存在,只是变得更加隐蔽和地下。
为什么会有女人甘愿成为“小姐”?她们到底是怎么想的,又是怎么进入这个行业?她们怎么看待自己、又是怎么看待感情的呢?今天就让我们一起来解读中山大学教授丁瑜的著作《她身之欲》,作者通过和23位“小姐”的“亲密接触”,给我们带来不一样的回答。
丁瑜,女,是中山大学社会学与社会工作系副教授。曾就读于香港大学、伦敦政治经济学院。研究方向是性别研究,包括中国性产业与性工作者。
为了写这本书,丁瑜发挥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精神,深入接触了23个小姐,和她们聊天、逛街、游泳、交朋友,甚至同吃同睡,因此获得了大量真实、鲜活的第一手资料。
欲望——是作者丁瑜在这本书中想要表达的“关键词”,也因此这本书被命名为《她身之欲》。丁瑜说,她想通过了解这些女性的欲望,以及她们努力实现这些欲望的途径,来更好的解构中国的性产业状态。
做“小姐”就是为了钱吗?
在我们绝大部分人的眼里,如果有人选择做“小姐“,一定是为了钱,但事实上是这样吗?
尽管钱很重要,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
对于她们来说,最重要的是:她们参与城市生活、分享现代化成果的欲望。而城乡差距更是加剧了这种欲望。
根据作者了解的情况,”小姐“这个群体,大部分来自农村。对于这些来自偏远和不富裕地区的女人来说,到更大的天地去看看,过过城市的生活,享受享受自由和现代化,是她们的渴望。不管能不能在城市立足与发展,至少要尝试一下,而且要赶在自己还年轻的时候。
在农村,教育资源和水平有限,尤其是在贫困地区教育更是薄弱,因此想通过学习出人头地,比较难。而且很多农村到现在还重男轻女,女人的家庭地位不高,在怀孕、抚养孩子方面付出比较多。
在这种情况下,很多女性选择离开农村,到城市去,希望过更好的生活。但因为她们学历不高,也没有什么技能,所以只能打简单的工。但挣得那点钱,根本不够享受真正的都市生活,因此一些人就做了“小姐”。
做”小姐“,时间灵活,收入虽然不稳定,但总比在工厂打工要高。而且她们还可以通过租房,住到市中心的房子里,可以打扮得更时尚,可以和城市女孩一样去健身、购物和逛街,和外界接触更紧密,这些都是打工妹很难达到的。
对于从事”小姐“这一行,她们努力说服自己:这只是众多谋生道路中的其中一条,只是生活方式不同,不分道德高下。
对于这种现象,作者丁瑜说:“这种参与现代化的方式是另类的。在她们看来,能不能真正获得城市户口和社会福利,不是最重要的,自我满足感与形象的改变,才是她们所关注的。”
婚姻变得可有可无
作者在和这些”小姐“接触的过程中,发现婚姻对于她们来说变得可有可无了,为什么会这样呢?
主要是两方面的原因:
1、她们作为流动人口能在城市里能立足,已经相当不容易了。再背着“小姐”的名声追求美满婚姻,太难了。
2、城乡身份的差距,让她们碰到城市里好男人和靠谱婚姻的几率,变得极低,几乎是可遇不可求,但她们又不想放低自己的要求,也不想回农村或小城镇,这就造成两难局面。
在这种情况下,她们开始反思,如果靠婚姻获得幸福生活的想法不容易实现或走不通,那就不如靠自己。
怎么靠自己呢?就是女性独立。
女性独立首先就是经济独立,安全感也只能靠自己创造。
书中的有一个采访对象,叫王文,她说:男人或许能给一套房、一些钱或别的保障,但对于她来说,只有自己经济独立、生活独立并且有独立的想法才能算得上安全。
在性产业中的摸爬滚打,让“小姐”们从一个一般人没法体会的独特视角,去看待和反思两性关系。当然亲密关系对她们也重要,但她们考虑最多的是各种关系带来的利弊,而不是单纯情感上的享受。
这本书里,还有一个采访对象,叫明姐,她说:女人要为自己赚钱,要为自己活着,单身可以很快乐,婚姻不是必需品。
像明姐这样的想法,很多“小姐”都有。
进入“小姐”这一行,她们才更知道社会的实际,过日子的不容易,女人只能靠自己。婚姻已经不是唯一出路,爱已经从一种自然的感情流露变成了一种策略和技巧。
与“性工作者”相比,她们更愿意被叫“小姐”
在做这个调查研究之前,作者和很多专家学者一样,把性产业的从业者称为“性工作者”,这是基于尊重和平等定义的一个称号。但这一行业的人并不喜欢这个称呼,她们更愿意被叫作“小姐”,这是不是很奇怪呢?
为什么“小姐“这样一个在其他女人看来带有侮辱性的称呼,她们反而愿意接受了呢?
因为她们认为”性工作者“这个称呼只是突出了“性”,抹杀和隐藏了她们工作中大量甚至有时是绝大部分非性的内容,比如聊天、喝酒、跳舞、唱歌等服务。
一个被采访的小姐说:“不只是把身体贡献出来就有事做,更多时候是要为客人提供情感的慰藉,发展朋友般的关系和营造轻松热闹的气氛。“
而且性这件事,是不能光明正大讨论的,她们觉得“性工作者”这个词让她们更觉得受侮辱。
另外,她们也不认同这是一种工作,因为它不能保证稳定收入、没有带来尊严感、也没有目标与方向感。她们通常用“玩“、”做生意“或”出来“来形容自己的状态。
她们认同“小姐“这个称呼是因为这个词的含义比较模糊,涵盖性强,既可以特指这个行业的从业者,也可以用在平时称呼里。而且”小姐“这个词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带有年轻、未婚、大家闺秀的意思。改革开放以后又经常用在年轻女性的称呼上。
虽然现在“小姐”这个词已经变味了,但毕竟能给她们带来一些模糊的想象与抵抗的空间,感觉总比其他带有歧视性的称号要好得多。
做小姐要“懂事"
在接触这些小姐的过程中,作者丁瑜发现她们和同龄的其他年轻人有很多相同的地方,聊的也是这个年纪的人最关心的事。比如恋爱、情感和男朋友,做的也是都市女孩常做的事,比如美容、健身等。
但也有不一样的地方,最大的不同就是虽然她们大部分都只有20岁出头,但讲话、做事却很老练,给人的感觉远远老成于跟她们同龄的女孩子。这种年少老成跟她们的经历有关。
因为她们在这样年轻的时候,就已经以一种比较“激烈”或“浓缩”的方式,体验到了其他人可能需要很长时间内才会体验到的东西,复杂的人际关系和两性关系让她们不得不早熟。
做小姐其实并不容易,她们常说做小姐要“懂事”,指的就是要在青春年少之外,附加成熟和老到,要懂得处理复杂关系与感情、懂得合理利用自己的身体与性,才能立足,才能脱颖而出。年轻和农村背景不能成为不懂事的理由,尤其是对于性,能放开谈论意味着成熟和“懂的多”。
对于“小姐”来说,只懂得技巧和花式是做不好服务的,还需要知道怎么和人拉近关系,怎么利用关系达成自己的目的,以及尺度如何把握等等。
这些“小姐”们年纪轻轻就要独自生活,独立面对复杂而且不怎么友好的社会。所以她们要成熟得更快,才能获得更多机会。虽然有时这些机会只是被人包养、多赚点钱、生活更稳定,但对于她们来说却是实实在在的提升和改变。
看完《她身之欲》这本书,你会发现这并不是作者丁瑜为了猎奇或者满足读者的好奇心而写的,而是出于一个学者和研究者的责任。
丁瑜说,娼妓历史悠久,但解决起来并不容易,因为她们往往和性别关系、就业、公共卫生、社会秩序等各种问题纠缠在一起。要想解决好这些问题,不仅要站在政府、专家、社会、大众的角度,还需要站在从业者的角度去体会。只有这样,才能在做出结论或推出相关政策时,有的放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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