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园田居其一改编现代诗 陶渊明《归园田居·其一》

本站作者 2024-03-01 18:27:00

归园田居其一改编现代诗

陶渊明《归园田居%uB7其一》:让现代人魂牵梦萦的“诗与远方”

清康熙四十四年(1705年)有一文学盛举,即《全唐诗》的编撰。康熙皇帝亲自为此书作序,言 “得诗四万八千九百余首,凡二千二百余人”,1992年由中华书局出版《全唐诗补编》又补录 “六千三百二十七首,诗人一千六百多位”。

自此,已知的唐诗总数已达到五万五千首有余,又且只是唐代,若至先秦到清朝,中国的诗歌总数恐怕亦是天文数字,故谓中国是“诗的国度”显然是实至名归,其中又以唐代为最崇。然而,若论诗歌主题中含纳“诗与远方”的人,则是要首推五柳先生陶渊明的。

德国哲学家海德格尔言: “人生的本质是一首诗,人是应该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上的。”

不知海德格尔是否领略过中国诗歌的魅力,否则是要迷上这既神秘又充满魅力的“诗的国度”的。何谓诗意呢?通俗而言,这所谓诗意的生活是对生存最理想和浪漫的一种设想,在这种设想中,人的生存状态犹如诗歌优美、浪漫、明净而又轻快,它是人在精神与肉体上一种最为惬意的状态。

现代人的“诗与远方”,归根结底,其所含纳和期待的正是此种状态,是工业时代下由于现代人在快节奏、高压力的生活状态下对充满诗情画意的生活的一种自然主义。故而,“诗与远方”不仅仅只是憧憬,其所反映的是人的精神和心灵在物质高压下渴望寻求解脱,这一点不仅为置身于工业时代下现代人所强烈感受和设想,即便在农耕文明时代,陶渊明亦用他的诗歌替现代人勾勒了这样一幕“诗与远方”。

陶渊明是第一位田园诗人,号称“古今隐逸诗人之宗”,用时下之语而言,便是一位犹如梭罗一样的自然主义者了。在他的众多诗歌中,《 归园田居%uB7其一》应当是最符合“诗与远方”这个主题的,在这首诗歌中,陶渊明表达了自己对世俗的厌倦,对自然世界的向往,其间既有诗,亦有远方。

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开荒南野际,守拙归园田。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户庭无尘杂,虚室有余闲。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

现代人的“诗与远方”含纳着两个主题,其间的“诗”代表生活状态,“远方”则是理想和某种向往。两个主题的结合则可表述为人们渴望生活在一个理想化的浪漫生活之中,对理想化生活的向往则相对意味着对当下生活的不满和厌倦,譬如工作太累、工资太低、压力太大、三点一线的生活诸如此类皆是内因。

陶渊明亦有这样的苦恼,他说 “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陶渊明认为自己应当像一只自由翱翔在天空中的燕子,他从骨子里向往着大自然的宁静和自由,然而他偏偏是世俗里的一介凡人,如此这般生活了三十年。

他感到苦恼,正如现代人别无二致,都是身心在世俗的繁华里难以自持,渐渐迷失自我。有压迫,就有反抗,身心难以适应这世俗生活的节奏和俗气,自然是想要逃离的,自然是要憧憬的,陶渊明说自己是 “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在他看来那才是自己的归宿,正如现代人设想自己应当诗意的生活着。

而这诗意的生活,这所谓的“诗与远方”是怎样的呢?陶渊明是这样大段来描绘的——

开荒南野际,守拙归园田。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户庭无尘杂,虚室有余闲。

陶渊明用这短短六句诗歌为自己和世人描绘了一种充满“自给自足式的幸福生活”,在这里他远离了世俗的喧嚣,远离了人情世故,远离了官场……但要过这种“诗与远方”的浪漫生活,也就意味着一个人要敢于放弃物质上的富贵,毕竟这诗意的生活容不得俗气。

在这诗意的生活里,陶渊明自己开荒,这是他新的家园,他给自己盖了八九间草屋,后屋种柳树,屋前种着桃树和李树,待桃花烂漫时,君不见唐寅《桃花庵歌》所语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这里远离人烟,唯有鸡鸣狗吠,庭院虽然简陋,却空闲干净。

身心的恬静、精神的放松、环境的优美、生活的平淡简单……陶渊明为自己也为后代世人勾勒了这样一片“桃花源”,为了这“诗与远方”,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毅然辞官而去,或许现代人所缺乏的恰恰是陶渊明式的勇气。其实,“诗与远方”就在那里,只要勇于追逐。

故历史上少了一位彭泽县令,却多了一位田园诗人陶渊明,在这“诗与远方”中他是唐伯虎笔下的桃花仙人,是自己笔下那群隐居在桃花源里的世外之人,是森林里的鸟儿,是河渊里的鱼儿。他在《饮酒%uB7其五》中这样描绘自己的诗意生活: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一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不知道成为历代以来多少文人墨客,凡夫俗子的精神向往,尤其对置身于工业文明的现代人来说,“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既成了一种被向往的“诗与远方”,有时又好像变成了一种遥不可及的幻想。

可以说,陶渊明这位田园诗人既用他的诗歌勾勒出了置身世俗里的人们的苦恼,也勾勒出他们在心目中期待憧憬的一种诗意生活。以前陶渊明是“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到了诗人海子这里,这诗意的生活又变成: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不管诗人们如何勾勒表达这诗意的生活,总归来说都只是形式的不同,但对诗意的向往却总是相同的,都渴望摆脱这精神的、心灵的和身体上的苦恼和忧愁,渴望身心洋溢在一种浪漫的、理想的、明亮和轻快的诗意生活中,如海德格尔所言,诗意的生活着,没有物质上的高压,只有身心上的轻灵。

然而,我们知道“苟且的生活着”是千百年来人类的共同现实,“诗与远方”大多数时候只能是一种美好的愿景。不过,是否不能像陶渊明一样“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我们就无法诗意的生活着呢?不能在洱海边吹风,不能在西藏朝圣,不能在稻城亚丁晒太阳,不能在香格里拉呼吸杂着草香和泥土的空气……我们的生活就无诗意可言了吗?不曾到过一个远方,我们的生活就乏味的难以忍受吗?

其实正如海子的诗歌“从明天前,做一个幸福的人”,在这现代文明高速发展的今日,远方好像已愈发遥不可及,生活犹如刹不住的汽车载着每个人狂奔,在这失控的生活节奏里,我们应当重新审视自己的生活,营建一种为自己受用的小小的诗意生活。

因此,从明天起,种一朵花,看一本书,在森林的草地里睡一觉;醒来,看芒草在风中的摇曳,看白云有多少种形状,听有多少种鸟在鸣叫;离去,将一身的疲倦抛向大地,使忧郁像黄叶落下,来一场热烈的火,燃掉这生活的哀愁;回归,洗净脸庞,剪一个好看的发,穿一身好看的衣裳;这又是新的一个你,新的又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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