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创作是什么(:诗歌起源——文学发端寻传说,先民劳作创诗歌)
我们国家是一个诗的国度,诗词从属于文学,中国文学的起源可以追溯到还没有文字记载的上古时期。
原始社会的神话传说和歌谣,经过代代人口耳相传,被后人用文字记录下来,就形成了我们今天看到的远古文学。
很多传说固然美丽,但是那些口耳相传的故事总会因为不同人的叙述而衍生出各种各样的版本,所以我们现在看到的远古文学很难说就是当时的原生态。
不过,文字的产生,的确是人类文明发展的标志,甲骨文和金文是我国现今已知的最古老的文字,商朝晚期的甲骨文已经形成了相当成熟的文字系统,而这一文字系统的产生,为将人们口耳相传的神话故事转为有文字记载的书面文学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西周之后,文学的各种形式随着文字系统的愈发成熟也开始了蓬勃发展。
诗歌则是我国各类文学体裁中不可或缺的一朵奇葩,同时也是我国最古老的文学形式之一。中国文学的天空,也因为有诗歌的存在,而显得更加璀璨。
人们常说,诗词是一种书写心灵的文学艺术。由此可见,中国人的心灵,从未拒绝过诗歌的馈赠,哪怕到古诗词落寞的今天,我们依然在享受流行歌曲带来的慰藉。
大家不要小瞧这些流行歌曲,因为最初的诗歌就是和音乐、舞蹈结合在一起的。经过数千年的发展,最终形成了我国现如今浩瀚的诗词的海洋。
在中国传统诗歌中,代表作当属近体诗和格律词。
在今后这一系列的文章中,笔者会把自己对诗词的一些理解和介绍辑录下来,希望可以为各位读者喜欢上中国诗词提供那么一丢丢的兴趣。
不过,因为鄙人才疏学浅,在系列文章中如果有什么说错话的地方,大家可以提提意见,而如果出现了什么无法让人容忍的常识性低级谬误,也希望大家可以当作没看见。
此系列文章从诗歌起源开始,后面会讲述诗歌的发展历史、相关的诗歌流派、以及诗词的格律基础等知识,这个过程中,望爱好诗词的朋友可以给予雅正。
话休絮烦,言归正传,这一篇文章我们先谈谈诗歌的起源。
众所周知,我们国家本身就是一个诗的国度,诗歌是最古老的艺术语言之一,文学艺术起源于劳动,诗歌自然也不例外,所以说,我们从小听到的“劳动人民最光荣”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上古时期,文字尚未产生,但是人们在劳作中,为了共同劳作,需要人们发表意见,所以就有了创作。
像鲁迅先生在《且介亭杂文·门外文谈》中提到:“假如那时候大家抬木头,都觉得吃力了,却想不到发表,其中有一个叫‘杭育(yō)杭育’,那么,这便是创作。”
当然了,会有很多人不服气:这玩意儿也能叫创作?这几个象声词也能叫诗歌?
其实我个人倒是觉得,鲁迅先生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
因为在《淮南子·原道训》中就曾记载过这么一个事:一群人在抬木头,前面的人呼喊着“邪许”的号子,后面的人也开始应和,这就形成了“举重劝力之歌”。
《淮南子·原道训》:今夫举大木者,前呼“邪许”,后亦应之,此举重劝力之歌也。
所以我们能看到,先民劳动时所呼喊的“号子”没准还真就是诗歌的源头,照这么来看,咱们今天的口头语经过历史的沉淀后被后人发掘,很有可能也会被称为诗歌,当然了,前提是这些口头语可不能是脏话。
回到正题上来说,这些孕育在原始集体劳动中的“号子”,加以润色,就变成了初民的诗歌,而且这些诗歌很明显与初民的劳动、生活、情感等息息相关。
持此类观点的人并不在少数,南北朝时期的沈约也曾表达过诗歌伴随人类生产生活而出现的观点。
沈约·《宋书·谢灵运传论》:虽虞夏以前,遗文不睹,禀气怀灵,理或无异。然则歌咏所兴,宜自生民始也。
在东汉赵晔的《吴越春秋·勾践阴谋外传》中记载了一篇远古时期反应远古人狩猎场景的《弹(dàn)歌》:
断竹,续竹,飞土,逐宍(通“肉”)。
《弹歌》这首诗的大概意思是:砍断竹子,做成弹弓,弹出泥丸,射向猎物。短短八个字把原始人从制作工具到进行狩猎的全过程记录了下来。
我们后人看到这些记录,总会感慨一下:原始人的浪漫是真浪漫,打个猎都还能唱首歌。
而在《礼记·郊特性》中记录了一首大约是神农时期出现的农事祭歌——《伊耆氏蜡辞》:
土反其宅,水归其壑;
昆虫毋作,草木归其泽!
尽管这两首诗歌语言很是古朴,但它们已经初具韵律,读起来很明显朗朗上口。
我们从以上这些古典文籍的记载中可以看出,诗歌的起源的确应该与初民的劳动生产有着密切关系。
尽管当时并没有文字记载,尽管初民的原始歌谣大都是口头传唱,但是我们从有文记载后出现的《礼记》、《周易》、《山海经》、《风雅逸篇》等诸多典籍中仍然可以看出原始劳动歌谣的整体风貌。
而这些有力的证据,都足以证明诗歌源于劳动。
伟大的恩格斯先生讲“劳动创造了人”,这话是非常正确的,而且劳动不光创造人,还创造了艺术,创造了今天让众多学子不爱背诵的诗歌。
诗歌虽然发端于劳动,但它体现出来的东西主要是人类情感,《毛诗序》中说道:诗,是人情感意志的一种表现,在内心深处是情感意志,而用语言把它表现出来就是诗。情感在心中就用诗的语言来表现它,用语言表达不透彻,便用咨嗟叹息的声音来延续它,咨嗟叹息还不能尽情,就放开喉咙来歌唱它,歌唱仍感觉不满足,于是就不知不觉中手舞足蹈起来。
《毛诗序》: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咏歌之,咏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
由此我们也可以看出,诗歌是人们用来表达内心情感的,而在没有文字的原始社会里面,诗歌大概是一种辅以动作的口头表达方式,这种表达方式源自于初民内心的情感宣泄。
而唐代大诗人白居易也主张“诗由情而发”,他认为能够感化人心的事物,没有能超过情感的,没有不是从语言开始的,没有比声律更切合的,也没有比道理更深入的,所谓诗,其实就是以情感为根,以言语为苗,以音律为花,以道理为实。
白居易·《与元九书》:感人心者,莫先乎情,莫始乎言,莫切乎声,莫深乎义。诗者:根情,苗言,华声,实义。
所以,同学们,写诗得有真感情啊,发乎情止乎诗,也难怪人家柏拉图说:每个恋爱中的人都是诗人。
而诗歌在发展的过程中,跟宗教和娱乐是分不开的,早期的诗歌基本上都伴随着舞乐。
这里举一个“葛天氏”的例子,很多同学对“葛天氏”三个字应该并不陌生,因为大家熟知的陶渊明先生在他的《五柳先生传》中曾提过一句:“无怀氏之民欤?葛天氏之民欤?”
这里的“葛天氏”是传说中上古原始社会时期的一个部落,在《吕氏春秋》中记载,这个部落每次祭祀的时候都会找三个人,手里拿着牛尾巴,边唱边跳,所唱的歌词有八段,但是很可惜,这八段歌词已经失传了,不过好消息是这八段歌词的名称流传了下来。
《吕氏春秋·仲夏纪·古乐》:昔葛天氏之乐,三人操牛尾,投足以歌八阕:一曰载民,二曰玄鸟,三曰遂草木,四曰奋五谷,五曰敬天常,六曰达帝功,七曰依地德,八曰总万物之极。
从这八段歌词名称记载中我们大概可以推测出:一唱“载民”,应该是咏唱先祖;二唱“玄鸟”,则应该是歌咏这个部落信仰的图腾;三唱“遂草木”,则应该是歌咏草木繁盛;四唱“奋五谷”,则应该是歌唱粮食生长;五唱“敬天常”,则应该是歌唱尊重自然规律;六唱“达帝功”,则应该是歌唱神灵庇佑;七唱“依地德”,则应该是感激大地的养育;八唱“总万物之极”,则应该是歌唱万物欣欣向荣的理想。
综上来看,“葛天氏之乐”的内容大概就是与图腾崇拜、农业生产或者神话传说等有关。
通过“葛天氏之乐”这个记载,我们不难发现先民诗歌与音乐舞蹈之间存在的紧密联系。
同样,在《尚书·益稷》中也记录了舜和禹、皋陶讨论之后奏乐和舞蹈的盛况,这一次的盛况还引出了“箫韶九成,凤凰来仪”这一名句。在这个记载中,不仅诗歌与乐舞联系在一起,还记载了诸如鼗[táo]、鼓、柷[zhù]、敔[yǔ]、笙、镛等配合诗歌演奏的乐器。
《尚书·益稷》:夔[kuí]曰:“戛[jiá]击鸣球、搏拊、琴、瑟、以咏。”祖考来格,虞宾在位,群后德让。下管鼗[táo]鼓,合止柷敔[zhù yǔ],笙镛以间,鸟兽跄跄。箫韶九成,凤皇来仪。夔曰:“於!予击石拊石,百兽率舞。”
综上可以看出,先民的诗歌源于劳动,抒发了对美好幸福生活的追求,同时还寄托着先民的理想。
当然了,我们今日能看到的这些记载是经过千万年岁月洗礼之后流传下来的,而先民在劳动中的那些即兴创作,因为缺乏文字和专业人员的记载,基本上都失传了,但我们无法否认这些创作确实是最原始的诗歌,而且这些诗歌并不是独立存在的,在古代诗歌发展的起始至后来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诗歌与乐舞是不分家的。
随着语言的发展,诗歌虽然从歌舞中独立出来,但是后代的诗歌创作以及格律要求和限制,还是受到了音乐的很大影响。
《诗经》中的很多诗歌就是唱出来的乐词,只不过现在搞丢了古乐谱,就只剩下背了,为还在上学要背诵全文的同学们心疼一秒,默哀0.5秒。
几千年来,中国诗歌不断发展,从原始社会中初民口头创作,到诗歌盛极一时的唐朝,其形式随着时代的发展而发展,其体裁随着社会的进步而丰富,在这历史的长河中,诗歌由简单到复杂,从自由到格律,最终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万紫千红般的绚丽多彩。
版权声明
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不代表本站立场。
本文系作者授权本站发表,未经许可,不得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