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路文化有关的诗句或名言(穿起“丝绸之路”的那些唐诗)
丝绸之路是一条商贸之路,也是一条诗歌之路。
丝绸之路的起点,在汉唐古都长安,即今天的西安。现存西安古城墙,建于明代,城墙围成的城区,规模只相当于唐代长安城的1/9。唐长安城西边有座城门叫开远门,顾名思义,出了开远门,就踏上了西去的大道。站在丝绸之路起点上,似叮叮咚咚的驼铃声在耳边响起。唐代诗人张籍的一首《凉州词》使人产生充满诗意的联想,诗是一首七绝:
《凉州词》
边城暮雨雁飞低,
芦笋初生渐欲齐。
无数铃声遥过碛,
应驮白练到安西。
出了长安便是渭城,即今天的咸阳。长安在渭水之南,咸阳在渭水之北。送别西行之人,渡过渭水,在客店留宿一晚,第二天就要告别了。诗人王维写有一首脍炙人口的《送元二使安西》:
《送元二使安西》
渭城朝雨浥轻尘,
客舍青青柳色新。
劝君更尽一杯酒,
西出阳关无故人。
这是一个雨后初晴的美好清晨。大路上不再尘土飞扬,客店旁枝叶葱茏的柳树被雨水洗过,格外青翠。天气好,行人的心情也好,充满对前景的向往。然而,送行者端起酒杯说的两句话,却引动了乡愁,使远行之人不免伤神。
与《送元二使安西》有异曲同工之妙的,是王翰的《凉州词》:
《凉州词》
葡萄美酒夜光杯,
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
古来征战几人回?
葡萄酒盛产于凉州(今甘肃武威),夜光杯产于肃州(今甘肃酒泉),凉州、肃州都是丝绸之路上的重镇。诗中的主人公即将投身戎旅,到边疆去建功立业,临行之际痛饮美酒,看似极其豪纵,但正如清代诗论家沈德潜所评:“故作豪饮之词,然悲感已极。”《送元二使安西》与这首《凉州词》所抒发的正是这种豪中见悲的复杂感情。
丝绸之路穿过河西走廊,就进入了西域。盛唐诗人岑参曾两次进入西域军幕,从而成为了最著名的边塞诗人。岑参的边塞诗具有很强的写实性,比如这两首绝句:
《碛中作》
走马西来欲到天,
辞家见月两回圆。
今夜不知何处宿?
平沙万里绝人烟。
《过碛》
黄沙碛里客行迷,
四望云天直下低。
为言地尽天还尽,
行到安西更向西。
岑参是胸怀建立军功的宏伟抱负来到西域的,但他在四望无际的沙碛中感受到的,却是无边的苍凉和迷茫。他在西行途中遇到一位要回长安的使者,浓重的思乡之情霎时涌上心头,诗人在马上口占成一首《逢入京使》:
《逢入京使》
故园东望路漫漫,
双袖龙钟泪不干。
马上相逢无纸笔,
凭君传语报平安。
丝绸之路走出国界后,与唐诗有关的,是中亚的碎叶城。碎叶城遗址在今吉尔吉斯斯坦的托克马克附近。作为西域边地重镇的代名词,碎叶城屡屡出现在诗人笔下。盛唐著名诗人王昌龄有首《从军行》,即以想象中的碎叶城为背景:
《从军行》
胡瓶落膊紫薄汗,
碎叶城西秋月团。
明敕星驰封宝剑,
辞君一夜取楼兰。
“胡瓶”是随身所带的储水器,“落膊”是裹在臂膀上的饰物,“紫薄汗”是骏马。诗写一位出征将军的威武,诗中“楼兰”并非实指,而是敌国的代称。1938年,陈毅元帅也写有《卫岗初战》一诗:“弯弓射日到江南,终夜喧呼敌胆寒。镇江城下初遭遇,脱手斩得小楼兰。”体现了他的壮志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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