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逢李龟年》这首诗
《江南逢李龟年》作为杜甫人生末年的绝句,写了他与唐朝最牛乐工李龟年晚年在江南落花时节的重逢一事。在大唐王朝沧桑巨变之际,杜甫写下了许多反映安史之乱和他个人身世的诗。表达了他对一个时代兴衰的叹惋, 把安史之乱带给时事的动乱与人民群众家破人亡, 流离失所的苦难抒写得入木三分, 淋漓尽致。杜甫的《江南逢李龟年》一诗被清人孙洙赞誉为“少陵七绝,此为压卷”。
江南逢李龟年
杜 甫
岐王宅里寻常见,崔九堂前几度闻。
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
和往常介绍诗书一样,我们先来谈一谈创作背景,这更好的有助于我们走进诗歌。大历三年(768年)初,杜甫收到其弟杜观促他还乡的信——“自汝到荆府,书来数唤吾”。又值蜀中兵祸四起,遂于是年正月中旬携家出峡,后屡迁江陵、公安、岳阳、潭州和衡州等地。大历五年(770年)春,杜甫流寓潭州舟中,生活极为困窘。唐代宗大历五年(770年),是安史之乱(755—763年)后第7年,亦是开元盛世(713—741年)后第29年。是年杜甫虚岁59岁,他在暮春的某日于潭州(长沙)“逢”了乐工李龟年。杜甫在此地遇到了往日的大歌唱家李龟年,不胜今昔之感,写下了著名的七绝《江南逢李龟年》。
(下面介绍一款我写文章时喝水用的杯子,真的很好用!)
诗作的前两句先叙诗人与李龟年的旧交。在当年极尽奢华的歧王 (李范) 府第, 经常可以看到李龟年的身影, 听到李龟年的歌声, 在秘书监崔九 (崔涤) 的殿堂上也经常可以见到李龟年精湛的演出。诗句虽是畅叙旧情, 但深层的感触却在一代君王的没落。遥想当年盛世, 诗人为完成“致君尧舜上, 再使风俗淳”的理想, 而滞留长安十年, 有机会接触李龟年这样的宫廷歌唱家。
岐王李范,乃唐玄宗弟,“好学工书,雅爱文章之士,士无贵贱,皆尽礼接待。崔九即秘书监崔涤,其“多辩智,善谐谑,素与玄宗款密”,“出入禁中,与诸王侍宴不让席,而坐或在宁王(玄宗长兄)之上”。崔涤虽“素与玄宗款密”,但仍“善谐谑”而不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官架子,故杜甫此处亲切地直呼其行第“崔九”,有四海之内皆兄弟之意。因此,本诗前二句提及岐王和崔九,首先要显明的乃是老杜对颇具盛唐气象的容人之雅量的深深追念。
李龟年是玄宗时期声名赫赫的大歌唱家。《明皇杂录》载:“唐开元中,乐工李龟年、彭年、鹤年兄弟三人,皆有才学盛名。彭年善舞,鹤年、龟年能歌,尤妙制《渭川》,特承顾遇。于东都大起第宅,僭侈之制,踰于公侯。杜甫与李龟年相识之日正值唐王朝趋于极盛之时,开元十三年玄宗东封泰山就是太平盛世的象征。国家安定富庶,所以玄宗能够设立梨园,培养音乐舞蹈方面的人才。杜甫与李龟年相识之日正值唐王朝趋于极盛之时,开元十三年玄宗东封泰山就是太平盛世的象征。国家安定富庶,所以玄宗能够设立梨园,培养音乐舞蹈方面的人才。
诗作的后两句子, 承接前二句子, 点出时间 (落花时节) 、地点 (江南) 、事件 (又逢君) , 在暮春三月, 草长莺飞的江南, 两人再度重逢, 一方面是朋友之情,一方面却是多年的人事沧桑, 不免百感交集。“开元盛世”的那种歌舞行手, 在经历安史乱后, 便风光不再。岁月沧桑, 荣枯大变, 无论是诗人, 还是歌唱家都只能漂泊中度日。
“落花时节又逢君”,“落花时节”是实写江南,更是隐写老杜、龟年以及大唐此刻之世乱时艰。同样是李龟年,同样是良辰胜赏,从前是在国家昌盛之时,歌在内廷、权贵之宅,听者是皇帝、嫔妃以及达官贵人;而今狼烟四起,国势倾颓,李龟年歌在偏远的潭州,听者多是地方官员和普通人,昔盛今衰的巨大落差不禁使人黯然神伤。
诗中的“落花时节”不仅仅是指暮春时节,它还有更深刻的蕴意在里面。一方面,杜甫与李龟年重逢时已到暮年,病老衰颓,自言“此身飘泊苦西东,右臂偏枯半耳聋”。同样是李龟年,昔日相见于岐王宅、崔九堂,如今重逢却在偏远瘴疠的潭州,李龟年的恩宠荣光、诗人“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的理想都化为了泡影,二人又皆因战乱而流落湘潭,所以“落花时节”也是诗人和友人年老迟暮、飘零流落的象征。
故诗人悲痛道:“东西南北更谁论,白首扁舟更独存。”同时,安史之乱后国家一直处在战乱之中,不仅北方风尘澒洞,蜀中也频频大乱,杜甫辗转到湖南后也不太平,与李龟年重逢之时正是湖南兵马史臧玠作乱前后,局势动荡。
“落花时节又逢君”,“又逢君”中的“逢”也定会如诗题《江南逢李龟年》中的“逢”一般,再次将老杜关乎开元全盛日的追忆重新开启。本诗始于“逢李龟年”而结于“逢君”,不避重复首尾俱用了“逢”,“逢”的有意反复不仅道出了此番相逢之于老杜的分量,而且由逢“李龟年”到逢“君”亦写出了此一相逢由惊愕木然的客观疏远,到悲欣交集的主观亲近的情绪流转之次第。你看,与李龟年在江南的这次去如风般的短逢,经由诗言竟是如此的长,其长不仅要远过龟之年,而且似乎竟可得永年。
作为人生末年的七言绝句,杜甫将《江南逢李龟年》的创作从事件本身抽离开来,变为更加宏大的对历史和时代的观瞻,这种结合了个人经历与时代特色的创作使得本诗的历史感极为厚重,书写的事件主人公也从个人抽象为创作的符码,以盛唐意象的姿态出现在作者对故国的回忆当中。作者的避而不谈体现出其与常规历史诗的差异,表达了鲜明的个人特色,正因作者的回避,沉痛哀愁之情反而更加明显。
版权声明
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不代表本站立场。
本文系作者授权本站发表,未经许可,不得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