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杜甫诗意 杜甫诗词《月夜》的诗意赏析
杜甫诗词《月夜》的诗意赏析
《月夜》是杜甫创作的一首五言律诗,是作者被禁于长安,望月思家的有感之作。此诗借助想象,抒写妻子对自己的思念,也写出自己对妻子的思念。全诗构想新奇,情真意切,深婉动人。
《月夜》
【年代】:唐
【作者】:杜甫
【内容】:
今夜~州月,闺中只独看。
遥怜小儿女,未解忆长安。
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
何时倚虚幌,双照泪痕干。
诗意赏析
这首诗借看月而抒离情,但抒发的不是一般情况下的夫妇离别之情。字里行间,表现出时代的特征,离乱之痛和内心之忧熔于一炉,对月惆怅,忧叹愁思,而希望则寄托于不知“何时”的未来。
在一二两联中,“怜”字,“忆”字,都不宜轻易滑过。而这又应该和“今夜”、“独看”联系起来加以吟味。明月当空,月月都能看到。特指“今夜”的“独看”,则心目中自然有往日的“同看”和未来的“同看”。未来的“同看”,留待结句点明。往日的“同看”,则暗含于一二两联之中。“今夜~州月,闺中只独看。遥怜小儿女,未解忆长安。” 这透露出他和妻子有过“同看”~州月而共“忆长安”的'往事。安史之乱以前,作者困处长安达十年之久,其中有一段时间,是与妻子在一起度过的。和妻子一同忍饥受寒,也一同观赏长安的明月,这自然就留下了深刻的记忆。当长安沦陷,一家人逃难到了羌村的时候,与妻子“同看”~州之月而共“忆长安”,已不胜其辛酸。如今自己身陷乱军之中,妻子“独看”~州之月而“忆长安”,那“忆”就不仅充满了辛酸,而且交织着忧虑与惊恐。这个“忆”字,是含意深广,耐人寻思的。往日与妻子同看~州之月而“忆长安”,虽然百感交集,但尚有自己为妻子分忧;如今,妻子“独看”~州之月而“忆长安”,“遥怜”小儿女们天真幼稚,只能增加她的负担,不能为她分忧。这个“怜”字,也是饱含深情,感人肺腑的。孩子还小,并不懂得想念,但杜甫不能不念。从小孩的“不念”更能体现出大人的“念”之深切。
颈联通过妻子独自看月的形象描写,进一步表现“忆长安”。雾湿云鬟,月寒玉臂。望月愈久而忆念愈深,这完全是作者想象中的情景。当想到妻子忧心忡忡,夜深不寐的时候,自己也不免伤心落泪。两地看月而各有泪痕,这就激起了作者结束这种痛苦生活的希望;于是以表现希望的诗句作结:“何时倚虚幌,双照泪痕干?”“双照”而泪痕始干,则“独看”而泪痕不干,也就意在言外了。
题为“月夜”,字字都从月色中照出,而以“独看”、“双照”为一诗之眼。“独看”是现实,却从对面着想,只写妻子“独看”~州之月而“忆长安”,而自己的“独看”长安之月而忆~州,已包含其中。“双照”兼包回忆与希望:感伤“今夜”的“独看”,回忆往日的同看,而把并倚“虚幌”、对月抒愁的希望寄托于不知“何时”的未来。采用这种从对方设想的方式,妙在从对方那里生发出自己的感情,这种方法尤被后人当作法度。全词词旨婉切,章法紧密,明白如话,感情真挚,没有被律诗束缚的痕迹。
作者:
杜甫(712-770)字子美,原籍襄阳。一生坎坷。其诗显示了唐代由盛转衰的历史过程,被称为“诗史”。以古体、律诗见长,风格多样,而以沉郁为主。被后世诗家尊为“诗圣”。有《杜工部集》。
注释:
漉州:今陕西省富县。
创作背景:
天宝十五载(756年)春,安禄山由洛阳攻潼关。五月,杜甫从奉先移家至潼关以北的白水(今陕西白水县)的舅父处。六月,长安陷落,玄宗逃蜀,叛军入白水,杜甫携家逃往~州羌村。七月,肃宗在灵武(今宁夏灵武县)即位,杜甫获悉即从~州只身奔向灵武,不料途中被安史叛军所俘,押回长安。八月,作者被禁长安望月思家而作此诗。
作品赏析:
本诗于天宝十五年(756)八月写于长安。全诗别出心裁,言在彼而意在此,将诗人自身对妻子的思念之情通过想像妻子思念他的情景而更加深刻地表现出来,也寄托了对战乱平息后幸福团聚的渴望。
名家评价:
《瀛奎律髓》:
八句皆思家之言,三、四及“儿女”,六句全是忆内,与乃祖诗骨格声音相似。
《唐诗品汇》:
刘云:愈缓愈悲,俯仰俱足(“未解”句下)。
《唐诗归》:
谭云:“遍插茱萸少一人”、“霜鬓明朝又一年”,皆客中人遥想中相忆之词,已难堪矣。此又想其“未解忆”,又是客中一种愁苦,然看得前二绝意明,方知“遥怜”、“未解”之趣(“遥怜”二句下)。钟云:“泪痕干”,苦境也,但以“双照”为望,即“庶往共饥渴”意(末句下)。
《杜臆》:
“云鬓”、“玉臂”,语丽而情更悲。
《义门读书记》:
衬拓“独”字,逼起落句,精神百倍,转变更奇(“香雾”二句下)。
《瀛奎律髓汇评》:
纪昀:言儿女不解忆,正言闺人相忆耳。故下文直接“香雾云鬟湿”一联。虚谷以为未及儿女,殊失诗意。入手便摆落现境,纯从对面着笔。蹊径甚别。后四句又纯为预拟之词,通首无一笔着正面,机轴奇绝。冯舒:只起二句,已见家在~州矣。第四句说身在长安,说得浑合无迹。五、六紧应“闺中”,落句紧接~州、长安。如此诗是天生成,非人工碾就,如此方称“诗圣”。许印芳:《三百篇》为诗祖,少陵此等诗从《陟岵》篇化出。对面着笔,不言我思家人,却言家人思我。又不直言思我,反言小儿女不解思我,而思我者之苦衷已在言外,……写闺中人,语要情悲。结语“何时”与起句“今夜”相应,“双照”与起句“独看”相应。首尾一气贯注,用笔精而运法密,宜细玩之。
《雨村诗话》:
诗有借叶衬花之法。如杜诗“今夜~州月,闺中只独看,”自应说闺中之忆长安,却接“遥怜小儿女,未解忆长安”,此借叶衬花也。总之古人善用反笔,善用傍笔,故有伏笔,有起笔,有淡笔,有浓笔,今人曾梦见否?
《唐音审体》:
映出上“独看”也。意虽直下,字句未尝不对(“未解”句下)。
《唐宋诗醇》:
王士正曰:不言思儿女,情在言外。
《唐诗别裁》:
“只独看”正忆长安,儿女无知,未解忆长安者苦衷也。反复曲折,寻味不尽。五、六语丽情悲,非寻常艳。
《读杜心解》:
心已驰神到彼,诗从对面飞来,悲婉微至,精丽绝伦,又妙在无一字不从月色照出也。
《杜诗镜铨》:
邵云:一气如话。
《闻鹤轩初盛唐近体读本》:
此杜老初年始解言情之作。三、四正用形闺中独看人可念耳,五、六仍极写之。结笔更无聊作兴语。
《唐诗矩》:
尾联见意格。结云云,则今夕天各一方,泪无干痕可知,此加一层用笔法。题是《月夜》,诗是思家,看他只用“双照”二字,轻轻绾合,笔有神力。
《岘佣说诗》:
诗犹文也,忌直贵曲。少陵“今夜~州月,闺中只独看”,是身在长安,忆其妻在~州看月也。下云:“遥怜小儿女,未解忆安长,”用旁衬之笔;儿女不解忆,则解忆者独其妻矣。“香雾云鬟”、“清辉玉臂”,又从对面写,由长安遥想其妻在~州看月光景。收处作期望之词,恰好去路,“双照”紧对“独看”,可谓无笔不曲。
《唐宋诗举要》:
吴汝纶曰:专从对面着想,笔情敏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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